别闹(1 / 1)
    
    
        刘耀文背对着她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,宽阔的肩膀微微弓着,像一头闹完别扭、背对着主人、却竖着耳朵等待安抚的大型犬。
    他端起那杯小鱼拉花的拿铁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,却没有喝。
    江稚鱼看着他那带着倔强和委屈的背影,颈侧新鲜的咬痕还在隐隐作痛。
   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,带着一身疲惫走过去,在他旁边的地毯上坐下。
    柔软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,客厅里只剩下咖啡袅袅的热气和两人之间无声的张力。
    她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伸手拿过另一杯拿铁,心形的拉花已经有些模糊了。
    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,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。
  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    带着点赌气的意味,也带着等待爆发的压抑。
    终于。
    刘耀文猛地转过头。
    那双刚才还湿漉漉带着委屈的眼睛,此刻翻涌着浓烈的醋意和受伤,直直地刺向她。
    刘耀文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,却又因为委屈而有些发颤。
    刘耀文“你……你怎么还接?”
    他问得没头没尾,但江稚鱼瞬间就懂了。
    他在问《长河落日》。
    问她和丁程鑫的合作。
    刘耀文语气急促,带着孩子气的质问和不甘。
    刘耀文“不是说要避嫌吗?”
    他死死盯着她,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答案。
    刘耀文“跟他避嫌,跟我……也要避嫌吗?”
    最后半句,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浓重的委屈和不解。
    他不懂,为什么对别人要避嫌,对他也要藏着掖着?
    为什么她可以和那个丁程鑫在万众瞩目下“复婚”,却要把他塞在车里分开走?
    江稚鱼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    她看着刘耀文眼中翻腾的醋海和那份毫不掩饰的受伤,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   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来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    江稚鱼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,像被抽干了力气。
    江稚鱼“项目够好。”
    她只说了四个字。
    声音很轻。
    却像一块巨石,砸在两人之间。
    这是她那天在粤菜馆对丁程鑫说过的话。
    此刻,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刘耀文。
    “项目够好”。
    一个冰冷、客观、无法反驳的理由。
    一个……将他们之间所有委屈、醋意、占有欲都碾得粉碎的理由。
    刘耀文瞳孔猛地一缩,像是被这四个字狠狠刺了一下。
    刘耀文“……项目够好?”
    他重复了一遍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受伤。
    刘耀文“所以……所以你就跟他……”
    他猛地顿住,胸口剧烈起伏,后面的话像是卡在喉咙里,带着尖锐的刺,说不出口。
   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。
    那双总是带着依赖和热切的眼睛,此刻充满了被背叛的痛楚和……一种近乎绝望的委屈。
    刘耀文“那我呢?”
    他终于问了出来,声音嘶哑,带着破碎感。
    刘耀文“我算什么?”
    他像一头被主人亲手推开、却又不甘心地刨着地面、想要一个答案的狼犬。
    那份强烈的依赖和此刻被刺伤的委屈,在他身上形成了巨大的撕裂感。
    江稚鱼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紧抿的、微微颤抖的嘴唇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
    她放下咖啡杯。
    伸出手。
    指尖带着一丝凉意,轻轻碰了碰他紧握的拳头。
    那紧绷的肌肉在她指尖下微微颤抖。
    江稚鱼声音依旧疲惫,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……纵容。
    江稚鱼“别闹。”
    她没说“你很重要”。
    也没说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”。
    只是说。
    “别闹。”
    这句话浇灭了刘耀文瞬间爆发的怒火,却又点燃了他心底更深的委屈和……一丝卑微的期待。
    他猛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!
    力道很大,带着不容挣脱的执拗。
    刘耀文眼眶更红了,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执拗
    刘耀文“我没闹!”
    他执拗地反驳,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    刘耀文“你告诉我!你跟他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    后面的话,他终究没敢问出口。